美域健康网

400-882-3548

首页 > 行业快报 > 文章详情

调价政策不断为何降幅不明显 抗癌药降价还有几道槛?

 

动辄数万元的抗癌药,一直让众多肿瘤患者望而却步。治疗肺癌的克唑替尼,一个月用量,5.3万元;治疗乳腺癌的赫赛汀,17次疗程,共约30万元左右……面对这些高昂的药价,近一年来,国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进口药降关税、招标采购环节挤水分、纳入医保目录、推进仿制药一致性评价等,叠加拉低抗癌药物价格,尽快减轻患者的经济负担。

 

近日,广东、湖南、湖北、甘肃、四川、吉林等多个省份已开始对抗癌药价格进行调整。其中,广东省药品交易中心对646个抗癌药品种降价,涉及到阿斯利康、辉瑞、西安杨森、罗氏等跨国药企以及江苏恒瑞、贝达药业、齐鲁制药等国内企业。

 

虽然抗癌药调价政策不断,从临床医生到患者很多人却反映抗癌药降价并不明显,抗癌药降价还有几道槛。

 

降幅小——从5.34万降为5.13万

 

今年春节前夕王戈(化名)68岁的父亲在北大肿瘤医院被确诊为间变性淋巴瘤激酶(ALK)阳性的转移性非小细胞肺癌患者,一家人也从此陷入困境。

 

肺癌患者中80%~85%属于非小细胞肺癌,其中ALK阳性非小细胞肺癌是一种比较罕见但非常凶险独特的肺癌亚型,大多数患者对化疗药物响应不理想,并伴有复发风险高、脑转移发生率高、预后差等问题。

 

医生建议给王父服用一种进口的抗癌药克唑替尼,商品名叫赛可瑞。但高昂的价格让王先生一家陷入了困境:60粒胶囊一瓶,价格5.3万元,这还只是一个月的用药量,父亲每天吃两粒就是1783元。尽管王先生已经是一家外企高管,每月有5万多元的收入,但是面对每月5.3万元一瓶的抗癌药,也让他感到喘不过气来:“北京生活压力大,房贷、育儿都是一笔大开销,这药的费用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着我。”

 

王先生一家,是全国许多肺癌患者家庭的缩影。

 

5月1日,我国以暂定税率方式将包括抗癌药在内的所有普通药品、具有抗癌作用的生物碱类药品及有实际进口的中成药进口关税降为零。对进口抗癌药品,减按3%征收进口环节增值税。其中包括了103种已经上市的抗癌药。

 

“抗癌药零关税”、“各省药采平台药企抗癌药降价”,满心期待的王先生以为终于能松下一口气,可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7月4日,北京医药集中采购服务中心发布通知,辉瑞和西安杨森等公司已通过北京市药品阳光采购自主降价功能,其中不乏抗癌药物。例如辉瑞仍在专利保护期的非小细胞肺癌药物的克唑替尼(赛可瑞),原挂网价5.34万元的克唑替尼(250mg规格),每盒将降至5.13万元,降价幅度为3.9%。

 

降价幅度3.9%,降完价之后每粒药价格依然需要855元,意味着王老先生每天两粒的抗癌药费用仅可以节省73元。

 

“都在说抗癌药降税,作为一线的医生感觉进口抗癌药品的降价幅度却并不明显,对于动辄几万的药费来说,降价几十块钱是九牛一毛。”北大肿瘤医院胸部肿瘤内科主任医师方健说。

 \

“进口关税原来在2%~5%,增值税如果按照30%的差价来算的话,17%的增值税也就是五六个点。从这个角度看,关税最多降3个点,增值税下降其实也就5个点。”中国社会科学院公共政策研究中心主任朱恒鹏撰文分析,关税的取消最多也就让药价下降8个点左右。有作用,但不像预期的那么大。

 

降幅大——避免“降价死”现象发生

 

一年以来,乳腺癌患者对于抗癌新药期盼经历了过山车式的起伏。

 

曾经一支赫赛汀价格高达2.2万元,以体重55kg患者为例,赫赛汀推荐疗程是17次,需要应用14支左右,一个患者需要30万左右,且是自费!这样的花费让很多乳腺癌患者望而却步,哪怕药效再好也用不起。

 

“以前赫赛汀,1个月就要3万多元。降价后只需7600元,再加上医保可报销一半,1支赫赛汀自付费用为3500元左右。”河北的乳腺癌患者陶女士算了一笔账。

 

2017年7月,赫赛汀在经历了国家药价谈判后顺利被纳入国家医保目录,费用降成了7600元/支,降幅高达67%。各地医保积极响应,在3个月内基本完成了地方医保衔接,而这一速度明显超出了以往至少半年的时间周期。

 

“除了药效外,新药是否进入医保,确实是很多患者考虑的主要因素。”方健强调,赫赛汀从“贵族”到“平民”,许多乳腺癌患者喜极而泣。

 

但是今年3月开始,赫赛汀出现断货,陶女士的家人开始辗转北京、天津等地为她购买“救命药”赫赛汀。

 

这样的情况被业内称为“降价死”。从药品供需分析,罗氏生产的赫赛汀作为乳腺癌治疗一线用药是独有品种,此前一直没有同成分、同功效的替代品,全国范围内对赫赛汀的用药需求也在短期内出现了激增。因此全国多地医院开始出现赫赛汀缺货,北京、广东、河北、江苏、浙江、上海等地也相继有患者反映赫赛汀买不到的情况。

 

随后罗氏方面称,采取在全球范围内贯彻“中国市场优先”、优化物流渠道等措施。并已经向中国国家药监局申请,将供应中国市场的赫赛汀由现有生产基地转向更高产能的生产基地,以便解决用药荒的问题。5月30日,申请获得国家药监局的批准。

 

赫赛汀的断药困境折射出国内乳腺癌药品领域品种单一问题,国家药监局也积极审批乳腺癌新药以解决用药荒难题。

 

8月6日,辉瑞乳腺癌新药爱博新(哌柏西利)获得中国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这款针对晚期乳腺癌的CDK4/6抑制剂,将联合芳香化酶抑制剂作为HR+/HER2-晚期或转移性乳腺癌的一线治疗方案。就在十天之后,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网站发布消息,有条件批准治疗复发或转移性乳腺癌新药马来酸吡咯替尼片(艾瑞妮)上市。恒瑞制药研发生产马来酸吡咯替尼片属于我国自主研发的创新药,通过优先审评审批程序获准上市。

 

这一系列措施都在给乳腺癌患者带来更多的新药选择好消息,让新药不再供不应求!

 

门槛多——新药准入最后一公里

 

在国家采取多种措施对抗癌药进行降价同时,有专家提出一种现象:制药厂明明就在医院的隔壁,为什么药品还要绕一大圈才能进入医院销售?

 

从企业来看,许多参与国家谈判的药企最终目标是能够实现“以价换量”,简而言之,就是降低价格以获得更多的市场,进入医院扩大销量来获取利润,但这样的情况却并未发生在贝达药业。

 

2017年2月,贝达药业的凯美纳被纳入新版国家医保目录。但是价格下降后,市场潜力并未充分释放。根据贝达药业2017年财报显示,2017年凯美纳的销售额和公司净利润均有一定幅度的下降,2016、2017年凯美纳的销售额分别为10.35亿元、10.26亿元,销售额小幅下降;公司净利润分别为3.69亿元、2.58亿元,净利润下降30%。从目前的市场表现来看,“以价换量”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虽然进入了国家医保目录,但由于各地医保目录的调整从方案制订到实施,有较长的工作流程,市场反应存在一定的滞后性,而且进院难的现象仍然存在,同时受制于药占比考核等,使得销售额和净利润出现一定幅度的下降。”贝达药业副总裁万江分析。

 

一款新药研发成功后,只有进入市场应用,跑完“最后一公里”,满足临床需求,才能真正实现价值。

 

“新药准入最后一公里,主要是我国药品市场准入机制障碍所造成的。”万江分析,当前我国药品的市场准入环节太多,在多方面影响创新成果的应用,包括药品集中招标采购、进医保、进医院、二次议价、药占比考核等等。

 

以药品招投标环节为例,一款创新药要进入医院使用,必须通过各省招标,由于各省招标采购周期不统一,无备案采购窗口的省份,如果新药上市后未赶上招标时间,需等待新一轮招标采购的启动,短则1~2年,长则3~5年,而在这期间,患者无法及时使用最新的药品。招投标环节流程复杂繁琐,即使医院和药厂距离近,药厂生产的产品仍要经过很长的招投标环节才能进入医院。

 

根据贝达公开的数据显示,凯美纳上市至今已7年多,然而,在全国范围内,凯美纳仅进入了250家医疗机构,其中三级医院210家,仅占全国三级医院总数的27%,而在全国11000余家二级医院中,凯美纳仅进入其中的35家,可以见得药品市场准入的困难之大。

 

此外,在药品进入医院以后,还要受到医保费用总量控制、药占比考核等诸多因素的限制。

 

万江分析:“哪怕进入医保后,只能在医院购买才能报销,而像凯美纳这类单价相对较高的抗癌药,医院为了控制药占比,也有可能不愿意给患者开满疗程,导致患者的正常用药需求得不到满足。”

 

引竞争——促使药价下降的利器

 

同样是肺癌靶向药,针对EGFR突变型晚期非小细胞肺癌的药品却降价明显。

 

2016年,国家实施了首次药价谈判,这是由政府主导直接与药企进行谈判,以进入医保等优惠政策换来药企的降价,两次谈判涉及到的39个药品都实现了大幅度降价,多数价格降了50%,意味着是原来价格的一半。

 

以罗氏制药的特罗凯为例,患者每天服用150mg连续服用一个月大约需要花费1.8万元~2万元人民币左右,如果治疗3年,几十万元甚至上百万元的总花费对一般患者来说是个难以承受的负担。

 

在首次“国家药价谈判”期间,非小细胞肺癌治疗药物成为谈判首选对象,罗氏的特罗凯虽然也在谈判之列,但最终因为“价格”的原因并未成功。仅有阿斯利康的易瑞沙(吉非替尼)和浙江贝达药业的凯美纳(埃克替尼)分别降幅55%和54%,成功入选了国家首批药品谈判目录,月均费用降至7000元和5500元。并根据当时的国家卫计委公布的政策,将进入各地医保目录供患者使用。

 

也就是在国家谈判公布结果的一个月之后,特罗凯主动降价。

 

“之前一直说降不下来,等到国产的药品都降价了,自然就下来了。”方健总结,特罗凯能够主动降价应主要来自于其竞争性品种的压力。

 

7月25日,国产药企贝达药业在国内企业中率先宣布再次降价,在此前降价54%的基础上,再次降低凯美纳的价格(降价后为1345.05元/盒)。

 

在经过两轮降价后,目前凯美纳的月治疗费用已经降到了5千多元,而且大部分的费用可以由医保报销,大大减轻了患者的医疗负担。

 

“正是有了凯美纳的竞争,两个同类进口药被迫在中国降低价格。”万江说,实践充分证明,只有大力促进自主创新药物的发展,才能真正把医疗卫生战略安全、国家药品谈判筹码、百姓看病定价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从根本上解决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副主任曾益新多次表示,提高我国抗癌药品的研发能力,是降低抗癌药品费用、减轻对进口抗癌药品依赖的根本之策。

 

值得高兴的是第三轮的国家谈判也已经启动!

 

8月17日,国家医保局发布通告称,组织了来自全国20个省份的70余名专家通过评审、遴选投票等环节,并经书面征求企业谈判意愿,确认12家企业的18个品种纳入本次抗癌药医保准入专项谈判范围。

 

在此次谈判的18个品种里面,克唑替尼也赫然在列!

 

王戈也非常期待:“我看到最近已经有很多新的肺癌药获批了,如果药效有了药价也降下来了,以后治疗癌症是不是也可以像控制高血压一样了。”

*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抗癌药 降幅 不断

麻省医疗:赴美医疗、远程会诊、治疗方案咨询、用药方案咨询,“扫一扫”了解更多!

点击立即咨询